第183章 揭晓_我靠学习来修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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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3章 揭晓

  花锦镇的街道命名很有意思,皆数以花的名字命名。

  三人再次找到的无人院落,在百合街道上。这家人去了外地省亲,院子里很是干净,房间里有整洁的被褥。

  白日里,阳光正好,院子里的石凳上,三个人面对面而坐,脚旁便是各种种类的花,因为主人不在的缘故,恣意生长,花枝蔓延。

  鼻尖是浓郁花香,这里的花香,又与之前嗅到的栀子花香不一样了。

  “所以蝶魔之所以无影无踪,是因为时间点不对。”

  谢冰指出来重点,他们探寻的方向,是对的,子夜时分蝶魔自然会钻出天灵感进行吐纳,可是所有修士进行过的探访,虽然是在子夜,却都不是在“子夜”。

  是虚假的时间。

  “现在,需要将所有的线索往后撸——我们分开行动,分别在不同的时间蹲守镇上居民,找到蝶魔吐纳真正的时间,便可找到真正的时间轴。”兰益善若有所思。

  这里与外界时间的比例是多少?谢冰总觉着,这里若是能参悟透,便可破解秘境的秘密。

  谢冰忖度瞬息,摇了摇头:“还有最坏的打算,若是时间轴被扯的很长很长,乃至一个星期,甚至一个月都无法发现蝶魔的踪迹,是否便要一直蹲守?我们不能将所有的时间都消耗在这上面。”

  她一锤定音:“两手打算,一方面是查蝶魔,一方面是花香。”

  兰益善挑了挑眉:“花香,又有什么问题?”

  “没什么问题,只是觉着,这里的花,未免太多了。”

  谢冰眼睫微垂,摇头,“兴许是我多想了。”

  加速的时间线,是为了催发蝶魔,那么,蝶魔被催发到什么程度了呢?

  对于冥修,谢冰实在是不了解。

  她现在手里,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——高级双生蝶。

  必须以活脑为诱饵,才能催发出银蝶,吞噬万物,控制魂魄,哪个性命都是无辜的,谢冰不认为,自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。

  她只想让自己,和珍视的人,好好活着而已。

  镇央的布告栏上,新增加了一页纸。

  是关于时间线流逝的猜想。

  有风吹过,荡起纸张。

  佩剑的修士路过,目光在上面驻足,转身离去。

  ……

  夜色重新降临。

  暴雨如期而至。

  谢冰举着油纸伞,蹲在屋檐上,搂了搂层叠的裙摆,躲开怦溅的巨大水滴。

  裙摆微湿,她的眼眸黑白分明,隔着伞檐,看向镇上层层叠叠的屋檐。

  灵气的光不时闪过,修士们依旧在进行着探访。

  这些修士,在秘境里,恍若掌控力量的神祗,任来任去,然而,未知的,始终没有露面的蝶魔如影随形,就像是暗夜里消失不见的影子。

  未曾窥见,却始终存在。

  谢冰眨了眨眼,忽然想,黑夜里,究竟多少飞舞的冥蝶呢?

  她无法得知谁脑子里被种了蝶魔,那么……她自己,有没有被种了蝶魔呢?

  没有。

  冥寒蝶,被她吞吃了本命魂魄后,再也不敢往她脑子里种蝴蝶。唯有他知道,她来路古怪,几乎能克冥寒蝶。

  难道……来的人,是冥寒蝶?

  那么,换句话说,她便是这局内,最为“安全”的一个人。

  ……

  一无所获。

  细嫩的手指将油纸伞收起,谢冰垂眸拍了拍衣裙上的水珠,吕初抱怨着与兰益善进了院子,在满目清冽的晨间气息里,又是一抹浓郁的栀子花香。

  香味很淡很淡,是从他们三人的身上传来的。

  谢冰若无其事的,拨弄一下压在裙上的香囊:“情况怎么样了?”

  “晚上没有凡人出来,都是修士。”

  吕初抱怨道:“我碰到了好几个老相识,告诉他们不要再出来,万一我们全军覆没,死倒没什么,实在是太丢人了!”

  兰益善晒然一笑:“都过去了五天,几百名修士一无所获,怕是从现在就开始丢人了。”

  谢冰笑了笑,“没关系,时间流速有变化的话,我们急也没有用,说不定按照现实世界,才刚刚过去了一个时辰呢。我刚看到灶房里有食材,我去做点饭吧。”

  她将袖摆卷起,青裙身影进了灶房里,一时间,院子里静了下来。

  吕初无所事事的坐在石凳上喝茶,桌面还有些未干的湿,茶水滚烫,这是谢冰泡的花茶。

  栀子花茶。

  太烫了,吕初端起来又放下,放下又端起来,急不可耐的品了一口,被烫的嘶了一声。

  兰益善徐徐吹茶盏,半晌,这才眯着眼睛品了品。

  他笑着对吕初说:“品茶,需静心,不是吗?”

  吕初凝视着他,翻了个白眼:“儒修,就是古怪。”

  ……

  第日,夜晚。

  雨声雷声闪电,淡黄色油纸伞,长发披散,青色微湿裙摆。

  谢冰独自一人,撑着伞,走在幽深的路径尽头。

  “啪嗒啪嗒。”

  是脚踩水洼的声音,吕初撑着伞冲了过来,她穿着的是太虚派济世峰的校服,纯白衣袍,下摆缀着巍巍青山纹路,这代表着济世峰的理想

  ——以体修之躯,扛灭世之鼎。

  “二水,你不是说分头查探吗?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?”

  按照谢冰的安排,三个人分片查探,过去了四日,查探的好好的,谢冰怎么突然跑到她这里?

  吕初担忧的抬手,贴在谢冰的额头上,“你的脸色好差,没有发烧啊?”

  谢冰看上去状态很不好,脸色白的像鬼一样,一双眸子却如同寒火,幽幽的发着光,“我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,我们去找兰益善吧。”

  她打伞打的神情蔫然,大片的雨水循着伞檐落在她肩头,腰腹,裙摆,湿衣裳贴在她身上,勾勒出纤细的腰身,看上去,瘦的惊心动魄。

  吕初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。

  她一把将谢冰揽在伞下,将谢冰手的伞夺了,圈着她往紫铃兰街道去,“有什么话不能白天再说?你想去就去,我带你去,别把自己淋生病了。”

  谢冰似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,她无力的靠在吕初肩头,手指颤了颤,圈住了吕初劲实的腰。

  她垂了垂眼睫,微微颤抖,眼底的黑眼圈深沉。

  “嗯……”

  吕初心急火燎的圈着谢冰去找兰益善,两个人的黑色靴子踩在水路上,啪啪作响。

  吕初没有听到,谢冰喃喃自语:

  “我怕等到天亮,便来不及了……”

  ……

  狂风卷席着暴雨,雨声呼啸。

  如瀑织成的帘幕下,兰益善撑伞而来。

  夜色下,他的肤色很白,儒雅俊秀,腰间是一把白玉扇子,扇尾,悬挂着金色蝴蝶坠子。

  谢冰克制住自己有些抖的身体,推开吕初,平静的凝视着兰益善。

  缠绕在手腕上,与绿色藤蔓混在一起的冰霜发带攸然而起,悬浮在雨幕的小黄书发出淡淡的微光,疯狂翻动着书页。

  谢冰提纵术直接飞出去,与此同时,无尽的白茫茫的雪花,高速旋转着,将兰益善包裹的密不透风。

  谢冰冷声道:“吕初,杀了他!”

  吕初:??

  什么情况?

  好几日组队的队友,怎么突然就要杀起来了?

  然而吕初绝对信任谢冰,体修的身体便是最强大的武器,她与谢冰的默契让她在谢冰话音未落之时,便已经像是杀刃一般,刺向了兰益善。

  镜片一样碎裂的冰棱柱与雪花杀汇合,螺旋桨一样绞杀兰益善。

 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儒修兰益善,发丝极黑极黑,一道闪电而过,映出他柔顺的黑发里,一缕细细的小辫。

  明明是朝夕相处的,平淡温和的眼眸,此刻也许是雨水倒映,竟然显出几分妖气横生。

  前后左右,俱都被封锁,剑光风刃,雪花冰棱,无处可逃。

  事实上,儒修兰益善并未动分毫。

  那冰霜灵剑的剑芒,终于划破嶙峋的暴雨,抵在兰益善的喉间。

  谢冰举剑,微微眯眼盯着他:

  “你是谁,是蓝日暖,亦或者,是冥寒蝶。”

  吕初惊诧道:“发生了什么?怎么跟织梦派和冥主扯上了关系?二水,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

  松散的束发被风吹起,兰益善轻轻一笑。

  笑容却与熟知的完全不同,像是妖魅,死气横生。

  他撑着伞,对喉间冰凉的剑刃视而不见,那张脸愈发清秀不可逼视,本是男子的脸,不知道为何,显出几分介于少年之间的稚气。

  “从你让分头行动开始,便开始怀疑我。如今,四日了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你这四日,想必找到了什么足以证明我身份有异样的证据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是什么呢?”他微微歪头,恍若对自己性命毫不在乎,苍白修长的手指,还捏着油纸伞的伞柄。

  谢冰咬牙:“是时间。”

  ……

  四日前,谢冰在告诉吕初和兰益善的时候,心底浮现出可怕的猜测:

  时间是假的,整个秘境都不可信,甚至连他们进入秘境的线索,都是烟/雾/弹,被人做了手脚,那么,秘境的镇民告诉外来者们的时间,是真实的吗?

  谢冰白日闭着眼睛假寐补觉,听着院落外吕初与兰益善的交谈声,心情渐渐平静下来:她需要,假设一切都是假的。

  那么,从头撸起,只有两个身份,一个是镇民,一个是外来者。镇民存在几十年,身为凡人,记忆可以被随意篡改,那么外来者们存在多久,如果,不是五日前来到的呢?

  她一直以为,修士们是四天前同时进入秘境的。

  然而,当时间都是虚假的,自然很有可能不是的。

  外来者们,并非同一时间进入的。

  有人,可能在半年前已经进入,并且混进到了后来的修士,伪装成刚刚进来的模样,混入到了组队里。

  是谁。

  谢冰转而想到,蝶魔始终没有对她出手,对她了解如此之深的冥修,不是蓝日暖,便是与她不死不休的冥主冥寒蝶。

  临行前,袁翠翠做的那个荒诞的梦再次浮现,谢冰明白,若是目标对准了她,对于疯癫阴鸷的冥寒蝶来说,自然要亲自欣赏谢冰崩溃的瞬间,很有可能,便在自己身边。

  兰益善,一个炽诚热心、毫不设防、州大陆名声最好的儒修,是他最好的挡箭牌。

  这四日来,谢冰支开两人,连夜查访,不停的入梦无数镇民的梦境,为的就是在消湮的记忆混沌碎片,找到时间错位的一丁点异常。

  直至适才,她缩在屋檐下沉睡,在雨打屋檐的梦境,看到幼童跌倒在水洼,一双修长的手指将他扶起。

  那手的主人,手持一把白玉扇子,扇尾金色蝴蝶坠子。

  幼童忽而长高,他在梦境恍恍惚惚看到了错身而过的儒雅男子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。

  破碎的梦境余光里,只有那一点金色蝴蝶坠。

  ……

  兰益善唇角勾起,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白玉扇子,“果然,你确实很聪明。留着你,始终是个麻烦。”

  他微微叹息,“可惜,还是太晚了。”

  谢冰后背一寒,她艰难的咽了咽吐沫,转头看向头顶的油纸伞。

  哪里有什么暴雨,分明,都是无边的血水与碎肉。

  噼里啪啦,落在脆弱的油纸伞上。

  青裙下摆上,沾染了阴郁浓厚的深色。

  磅礴的雨,浓稠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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